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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救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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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救之

跑出長公主府後,他偷了兩匹馬跑出了鄴城,沒多久後面便追來近百人,領頭的則是賀樓信與賀樓玖,賀樓玖大約三十來歲,長相卻一臉秀氣,放到整個北辛也是十分驚艷。

賀樓玖手拿征槍沖到軍隊的前頭,騎的馬是汗血寶馬,而花相景和賀樓湫騎的是普通的馬,根本跑不過;眼看就要追上了,花相景慢下來到賀樓湫後方,回頭就向賀樓玖一拔琴弦。

賀樓玖勒緊韁繩,將馬往旁邊躲去,手上的征槍迅速向花相景一揮,帶動的風聲貼著花相景的耳朵過去;花相景舉起芳傾規擋住了征槍的路徑,賀樓玖收回征槍,又轉向朝花相景刺去,花相景又抱著芳傾規迎上去,琴面與槍尖碰撞出“咚”的聲音,賀樓玖用力往下壓,花相景手上的青筋暴突,將芳傾規往前推騰出一只手向賀樓玖打出一掌。

賀樓玖也伸手迎上一掌,剎時一片白,看不見有什麽;風呼呼的吹著,樹枝都被吹得像頭發一樣擺動著,花相景的頭發隨意的被吹著,衣擺被吹成水波狀。

“皇姐!皇兄雖糊塗,但他待你不薄,你與杜君博的兒女私情他也沒過問,還許你與杜燕霄繼續住下;如今你莫不也要叛國?”

賀樓湫拉住韁繩,促使馬停下,轉過去面對賀樓玖,“小玖,在你的手下死了多少南杜人你莫不是忘了?杜君博怎死的你莫不也忘了?我們有三個孩子,如何只除小季一人的你也忘了?你說皇兄待我不薄,可彼月而微,此日而微。今此下民,亦孔之哀。那些無辜的百姓,又有誰去為他們伸冤?”

賀樓湫已對北辛失望透頂了,與其傻楞楞的忠於北辛,不如幫扶自己的孩子登上王位,救百姓於水火之中;她的愛人和兩個孩子已經死了,只剩下一個兒子,那便是她最後的精神依托,她必須得保護好杜燕霄,她只有杜燕霄了。

花相景勾起一根琴弦對準賀樓玖,彈出一簇火花,賀樓玖沒註意,險些被打中,征槍揮出刺向花相景,他側身躲過,手夾花瓣扔出。

“快跑!”

賀樓湫駕著馬轉身跑著,沒多遠便見賀樓湫信帶著人馬攔著,她便又往花相景那邊跑去。

花相景正與賀樓玖打得見了幾處紅,就見賀樓湫跑回來,不用賀樓湫說他也明白是前頭有人攔著;賀樓信帶著人過來將他們圍在中間,花相景深吸一口氣,手在芳傾規上飛速的彈著,看不清手落在哪處,火焰順著琴弦到了地上,快速蔓延出去。

眾人向後連退幾步,火卻仍然蔓延著,賀樓玖駕馬跳進火圈中,舉起征槍向花相景扔去,花相景對著一挑弦,征槍就刺入土裏;賀樓玖騎馬過去一把扯出征槍放到身後,又沖向花相景一揮,花相景用芳傾規對上去,賀樓信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,一劍刺入他鎖骨右下方的位置。

天空中響起隆隆的雷聲,風越刮越大,瞬時下起傾盆大雨;花相景被打下了馬,他的嘴角滲出烏黑的血,這劍上有毒,他看著面前的兩人,一個控制著他的雙手,一個拿著劍刺著他,其餘的人趁著火被雨淋滅,都圍了上來。

他看向遠處的賀樓湫,被幾個人往回拽著,他心一緊,擡腿向賀樓信握劍的手踢去,賀樓信沒抓穩,便松了手;他迅速收回芳傾規就往一邊閃,隨即拔出刺在身上的劍,黑色的血淌了下來,在玄色的衣服上看不出是血水還是雨水。

身後的賀樓玖飛奔而來,一槍揮向他,他往後一仰躲去,征槍貼著臉頰而過,帶下了他臉上帶的布,絕美的容顏讓在場所有人都一驚。

“這就是那個花相景?竟比南寧王都還好看。”

“要不讓南寧王與二殿下把他放了吧?看他挺可憐的。”

“也不知二殿下那一劍把他傷著沒有?”

周圍都是為花相景求情的聲音,興許是他們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;花相景其它的什麽也不顧,撒腿跑向賀樓湫。

被花相景踢倒地上的賀樓信越看他越覺眼熟,像是在哪見過;賀樓信想起了,是一年前杜燕霄抱著的那個美人,嘴角揚起一抹笑,諸乘夫人一向都是最喜愛自己孩子的,便想故意激一激。

“姑姑,你可知杜燕霄是個斷袖?”

賀樓湫一怔,看向賀樓信,“什麽?”

“你還不知道吧,那日我在荊楚看到他與這位……”

大雨下個不停,賀樓信視線移向花相景,不再說下去了;但即使未說完,賀樓湫也知道是什麽意思,瞥了花相景一眼。

“我的兒子喜歡誰,你管不著,也沒資格管。”

轟!天空大顆大顆的下起了冰雹,花相景怕賀樓湫被砸中,便要用衣服去擋,誰知賀樓湫又瞥了他一眼,他便收回手上的動作。

“抓住他們!”賀樓玖喊道。

花相景身上的毒經過剛才的打鬥,擴散的更快了,他神志還算清醒,只不過渾身無力,傷口處也疼的厲害;他不想就此折在這,他還沒把丈母娘安全救回去,還未見杜燕霄最後一面。

剎那間,一個黑衣人飛了過來,手上的指甲尖而長,還帶著四支護甲,一只手各配戴兩支,手上青筋格外明顯;向人群一爪抓去,指甲就與鐵片一般鋒利,一爪就是五條深得見骨的口子。

“快跑!”

花相景沒多思考那人是誰,便飛快的帶著賀樓湫逃了出去。杜燕霄在鄴城不遠處安插了百來人,就是等著接賀樓湫的,花相景將賀樓湫送到後便要立刻回去,賀樓湫站在幾人撐著的傘下,頭發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濕,她也不是被嬌生慣養的,沒過多在意。

她將花相景喊住:“怎麽與我而好上了便要走了?”

花相景站在雨裏回頭看向賀樓湫,冰雹砸在地上發出“砰”的聲音,賀樓湫命人撐了把傘給他,他沒接;他雖想與這個丈母娘聊幾句,但這會兒不會宮,恐想回去時難。

“夫人,我對他一心一意,無半點虛言;但眼下我還有要事在身,不宜耽擱,來日若能活著回來,定聽您教誨。”

賀樓湫還想再說什麽,花相景卻已經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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